“沧桑”这两个字眼映入眼帘之时,脑海中的种种往事也会不由自主地泛滥开来。不同时,不同龄,不同地的人之感悟也是大相径庭的。但是,一个共通之处就是难以捉摸的“变”数。人们讲“历经沧桑”,原本就蕴含着动态人生中今昔对比的质感,难道不是吗?
张荣超先生的《沧桑》以原生态的农民生活为题材背景,以史诗般的笔触书写了劳动人民的动态人生轨迹。这部著作的题名来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此中阐释的“人间正道”即人类社会的必然规律——不断的斗争,不断的革命,引起不断变化,推动人类社会不断的向前发展。《沧桑》这部长篇小说,描写的就是泗阳县南端的洪泽湖畔的贫苦农民经历的近百年沧桑。他们坚守在洪泽湖畔与恶势力斗智斗勇,推翻三座大山的压迫,燃起土地革命的烽火,高举抗日救国的大旗,投身解放战争的洪流,赢得了翻身解放的胜利。经历“文革”十年动乱,饱尝贫穷落后之苦的他们,穷则思变,热烈拥护党的农村改革,实行联产承包,千方百计寻富路,艰苦奋斗拔穷根,群策群力绘蓝图,开辟进城创业路;有志青年回乡投资,建设家园,引领父老乡亲意气风发奔小康。这群在挣扎中坚毅地活着的人们,同样地舞出了多姿多彩的人生。
《沧桑》具有史诗的典型特征。作者在有限的文本中囊括了洪泽湖畔几代人在时代变迁中的所作所为:内恶跋扈,奋力铲除;外患困国,忘我保家;文革劫难,穷则思变;寻计致富,建设家园。俗话说“时势造英雄”,英雄背后的依靠是劳动人民所汇聚而成的巨大洪流的承载。《沧桑》在书写普通人生百态,赞美劳动人民之时能够让读者领略到中国并非一帆风顺但是足够波澜壮阔的时局。但是,它又与一般历史题材的报告文学有显著的不同。作者采用朴实的笔触刻画出了一个个小人物的生活点滴。正是这些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让我们真切地领略到时代的潮起潮落。所以,相比历史书而然,《沧桑》有它独特的人情味,并能够引导读者嗅出时代的气息。它就是这样一部接地气的作品。
文学作品的欣赏也同样会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读者在品味《沧桑》之时都能够挖掘出独特的美感。历经沧桑者能够让思绪随着文字纷飞,点醒脑海中潜伏的记忆,打捞出久违的人和事。少不更事者在陌生感和熟悉感的经纬中领悟出人生百味。我也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长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劳动的光景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但是,对于长辈们的过去却知之甚少。我在拜读《沧桑》时,感到似乎长辈们在向我娓娓地说出他们的故事,不得不感慨张荣超先生与农民所结下的深厚情谊。否则,他哪能在多部农村题材的小说中塑造出如此多鲜活的劳动人民的形象。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人间正道的变迁中,农村人民虽然朴实无华,但是却在勤勤恳恳的劳动中展现了独特的群体魅力。他们顽强地活着,在时代的潮起潮落中书写不一样的人生。此时此刻,他们的人格魅力以及满溢的正能量依旧难能可贵。